虽然下半年是牛奶销售旺季，但低迷的原奶价格又跌一轮。近日第一财经记者走访了解到，部分牧场主称由于乳企需求不足，当下合同奶价已跌破3元/公斤。国际乳原料大户恒天然9月25日发布的最新财报也显示，期内中国市场原料业务收入大幅下滑。在业内看来，当下原奶去产能效果并不如预期，下半年也是原奶生产旺季，供需矛盾仍不容乐观。
“牛奶收购价格已经低于饲喂成本价格了。”谈起近期奶价，河北大型牧场主徐亮无奈地表示，中秋国庆原本是牛奶销售旺季，但乳企并没有提高对牧场的收奶价格，反倒继续下降。
徐亮告诉第一财经记者，8月份乳企合同收购奶价还超过3元/公斤，9月份合同奶价已经跌到2.9元/公斤，徐亮此前卖掉了牧场的青年牛只养泌乳牛，加上近期玉米、豆粕等饲料价格出现了不同程度地下跌，牧场现在还能勉强支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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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般而言，为了节日备货，乳企在中秋国庆前加大收奶量，市场奶价也会随之上涨，但农业农村部公布的9月第1周数据显示，今年原奶价格并未出现好转，内蒙古、河北等10个主产省份生鲜乳平均价格3.14元/公斤，比前一周下跌0.9%，同比下跌16.5%。
独立乳业分析师宋亮告诉第一财经记者，当下原奶价格持续下行，主要还是由于下游乳制品消费市场恢复不及预期所致。
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，2024年1-8月国内乳制品产量1916.8万吨，同比下降2.6%，其中8月256万吨，同比增长1.1%，月度产量年内首次实现同比正增长，但增幅仍低于上年同期的3.4%。
9月25日，恒天然公布了截至2024年7月31日的2024财年报告，2024年财年恒天然中国实现销售收入63.7亿新西兰元，下降了约9.9%，其中主要是原料业务表现不佳，全年原料业务收入35.9亿新西兰元，同比下降了19.1%。恒天然公告中称，这一变化与中国原奶的大幅增长有关。
2024中国奶业发展战略研讨会上，国家奶牛产业技术体系首席科学家李胜利表示，原奶行业面临的主要问题是供需失衡带来的过剩。
此前行业把市场恢复的希望放在奶牛去产能进程上，认为随着奶价的不断下滑，中小牧场也会逐步淘汰出局，市场供需会重新恢复平衡。
国家奶牛体系数据显示，到2024年6月，通过3个月的去产能，全国每天已经累计减少了4500吨原奶，约合计15万头泌乳牛，去产能已经初见成效，而今年要保持-5%的产能增长率才能达到最终供需平衡。
现代牧业（01117.HK）集团总裁孙玉刚在半年业绩会上也表示，今年上半年现代牧业加大对低产低效牛只的淘汰力度，比同期多淘汰近1.9万头牛。预计下半年行业去产能力度将进一步加大，并认为下半年奶价跌幅将会逐步放缓。
但在宋亮看来，由于本轮原奶周期中，部分投建牧场的企业实力较强，其抗风险能力也较强，加上养殖水平提高带动奶牛单产的增长，都阻碍了去产能的进程，原奶行业调整还会持续一段时间。
专业乳业杂志荷斯坦统计显示，2024年上半年，国内上市牧业集团的奶牛存栏数并非都在减少，部分企业存栏数还有增长，只是增幅比往年有所放缓，单产大幅提升，产奶量持续增长。而减少的牛源主要是来自于社会牧场、中小牧场，荷斯坦调研的全国23个大型社会牧场2024年6月底总存栏数为70多万头，减少约6%。
有奶农向第一财经记者抱怨，乳企自有牧场日子并不艰难，其结算价格和社会牧场价格差距较大，前者结算依然超过4元/公斤，与社会牧场收奶价格有近1元/公斤的差距。长此以往，今年年底可能还会有一批中大型社会牧场陷入经营困境，不得不退出市场。
对于徐亮来说，当下最担忧的依然是奶价，正常情况下，十月份随着天气转冷，奶牛产奶量会进一步增长，如果市场不能有所改观，乳企就会将多余原奶喷粉（会导致亏损），也可能进一步压低奶价，而如果奶价继续下行，会给牧场经营带来更大的压力。
（文中徐亮为化名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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栾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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